“是注定要纠缠一生的两个人。”

-----正文-----

……

对峙的时间太长，连背后嘈杂的喊杀声也远去了。

殿中灯火摇摇欲坠，在青砖地面上抖落一片昏黄，拉长的身影与剑影如同黑色的裂痕将地面割开，除了烛火毕剥声，整个大殿中充斥着诡异的静默。

一柄染血的金色长剑立于靴旁，红缎似血，战甲如雪，居高临下的女将军露出一双漂亮而凌厉的眼睛——她的眼睛太凶，像来自地狱的恶鬼，她的眼睛太冷，可以冻结任何接近者的脚步。

而跪伏在她面前的人却把这一切都忽略了，他离得实在太近，几乎是贴着她的剑刃与足尖。散开的漆黑长发后露出瓷白的颈，细得像一把刚出水的葱，可那上面却布满一些令人臆想连篇的痕迹。

吻痕，齿印，乌青的指痕，单薄松垮的一层衣物，簟席上未干的水迹，滚落一旁的香膏与红绳……季荧冷冷扫过这一切，包括跪伏在地的瘦弱身影，在这阴沉肃杀的气氛里，他竟不怕，一动也不动，稳得像一副没有生命的雕像。

“求将军，饶她一命。”

低哑的嗓音似乎在向她传达在变故发生前殿中发生了什么，季荧一脚将他踹开，那人捂着胸口咳喘起来，未待咳止，便重新爬回她脚边跪下，卑微地将头深深埋下，仍是那句“求将军饶她一命”。

他在求情，为别人，为他主子，为不久前将他绑在殿中百般凌辱的那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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