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年。

-----正文-----

6月21日。

“王骁骁！注意来球！”

男孩魂不守舍，因飞来的球乱了阵脚，两脚交缠着摔倒在地。

余笙吹了声哨子，慌张跑来，一把扶起男孩上下端详：“没事吧？摔哪里没有？让你注意点，想哪儿去了……”

王骁骁用手使劲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泥：“我没事，舅妈。”

“教练。”余笙纠正道，“叫我教练。”

王骁骁不情不愿地张张嘴，又想起什么，低下头去，双手擦裆，脚在球场上蹭来蹭去。

余笙察觉到不对劲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教练，”王骁骁犹犹豫豫道，“我以后……不能来踢球了。”

口袋里的手机不断震动着，余笙却没有着急接。虽然心里已经知道原因，但他仍注视着男孩的眼睛，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爷爷奶奶……他们不同意我跟你踢球。”王骁骁说。

“他们觉得影响学习吗？”

“…不是的啦，”王骁骁摸摸鼻子，左顾右盼：“他们都不听我解释的。他们就……不让我跟你在一起…”

余笙摸着男孩的头发，犹豫着该怎么接话。

王骁骁满怀希望地抬起头：“你可以去跟他们说，你不是变态吗？……”

余笙的手停在男孩的后脑勺，八岁小少年后颈羸弱，脉搏却蓬勃又温热地跳动着。仅仅一瞬而已，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滑了下去。

王骁骁抬起眼睛偷偷看舅妈长长的脖子，怯懦又羡慕，心中想道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长得这么大、手脚可以这么长，一脚将足球踢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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