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也下着雨，妹妹惨白的小脸印刻在我的脑海里，那么小的身体，那么多的血。

-----正文-----

父亲把妹妹送走了，我只在门口看着，黑色的汽车逐渐消失在雨幕中。

父亲回来的时候我问妹妹去了哪里，父亲说：“故乡”，

父亲说故乡的时候带着一种嘲讽和惨烈的气息，仿佛送妹妹进的是万人坑。我问他妹妹还会回来吗？父亲愣了一下，没有回答。

母亲两年前去世了，她曾经是父亲最好的工作搭档，后来就变成了妹妹。那时妹妹才五岁，我已经十岁了，可父亲从来只带妹妹去工作。

我知道父亲并不喜欢妹妹，他回家后总是立刻将她丢进房间，从来不理她。而妹妹似乎也畏惧父亲，总是缩在自己的房间，直到我回家才肯将紧闭的房门打开一条缝。

有时我会问妹妹她和父亲出去的时候都做了什么，妹妹说有个老师，有很多细长的杯子，杯子里有五颜六色的水，屋子里的光很亮很白。父亲听到过一次，后来就把妹妹锁在房间里，不让她再有机会跟我说话。但我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到阳台，隔着两道铁栏和在窗子前等候已久的妹妹聊天。

事情败露是因为我用晾衣杆给妹妹递了一块巧克力。

妹妹当晚吐血昏迷，父亲立刻打了急救电话，一群医务人员冲进来。我茫然地站在门口看着妹妹被推走，那天也下着雨，妹妹惨白的小脸印刻在我的脑海里，那么小的身体，那么多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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