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，宋书衍早早便穿戴了明光甲。

那时太阳才初升，回望安怀风，他正歇在桌边，桌上是他天未亮就忙活的早饭，温热的米粥，全熟的鸡蛋，一小碟青菜和蒸鱼。不算丰盛，却是极美味的，是清淡的富有南朝饮食习惯的早餐。

宋书衍替安怀风盖了条棉毯子，小心翼翼坐在侧边，夹起一小块鱼肉放在嘴里。

鱼肉轻轻一抿就化开了，和第一次吃的时候一样美味，宋书衍当然知道在大雪天里，湖海满是冰层，这条鱼有多来之不易，也是知道安怀风的用心，所以这条鱼格外的香。

阳光落在窗纸上，将房间打出了一层雾蒙蒙的光。

宋书衍携带着一身金光，站在安怀风跟前，此刻空气静谧，尘埃都不忍打搅。

他微微俯下身子，在安怀风侧脸落下一吻，轻轻地，点到即止。

窗外的日头又上升了些，宋书衍添了碳，窗布盖了下去，只是怕愈亮的阳光会扰了他休息罢了。

＊

浩荡的军队以最隐蔽的路线行驶着。连续行了三天两夜，重将士终是略显疲态，便在南朝皇城百里开外的密林中扎了营。

长空至上时而盘旋着食蜜雀时而盘着其他奇异的飞鸟，似乎是在互相传递消息。

——“喂！”

“喂！宋书衍！”

江以明猛的一拍宋书衍后背才令宋书衍回过神来。

“没什么。”

宋书衍继续翻看着内宫地形图，但这副失神的嘴脸，江以明一看就知道宋书衍的脑子就不在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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