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烧和坠落。

-----正文-----

热。

风粘腻地裹挟着皮肤，泥地被太阳蒸干了水分，裂出几条宽缝，即使隔着一层鞋底也烫得令人不能久站。

“请问，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去吗？”

这座伊比利亚边陲的小镇，好像誓死要跟年轻的阿戈尔过不去似的，沉默得好像要被炎热淹没。

周围人倒是走过了几个，却没一个愿意停下来搭理他。人们似乎个个都是人在旅途，脸上带着麻木的匆匆，仿佛停下一秒就会天崩地裂一样，目不斜视地急急赶路。

棘刺停下脚步，站定在原地，手搭凉棚眯着眼四下望了望。在一处屋檐底下坐着个车夫，一头乱发乌蓬蓬的，耳羽大概是沾了太多的污垢，结在一起成了块，脚边不远处还停着一辆由一匹瘦骨嶙峋的矮马拉着的车。棘刺走到他跟前，先塞了几个钱过去。

车夫一怔，下意识掂了掂手里的几个子儿，抬头来来回回打量了几圈来人，这才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来，接过了棘刺递过的照片。

那照片是黑白的，参差不齐的边缘泛着黄，可能是被人反复折来折去地把玩了多次，皱出几条白色的纹理来。

车夫接过照片，颠来倒去看了个两三遍，上勾的嘴角还未完全到位，就滞住了。他抬眼在棘刺的脸上转了好几圈，末了点上一支烟，深吸一口，吐出的烟圈在粘腻的空气里弥漫开来：

“你不是住在这里的黎博利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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