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马只能向前看，而要走出这里，却必须向前看。

-----正文-----

她解开塑料袋，伸手抓出一把瓜子，一粒粒地嗑。黑黑白白的瓜子皮散在桌上，簇拥着柜台里放电视剧的手机。

“今天天不怎么样，日子倒是个好日子。”旁边的李爷摁开电风扇，又转头打开电视：“人不少吧？”

“你声小点！”她颇有些不满地把瓜子撒回袋子，倒开手调大手机音量，好听男主哄女主睡觉：“日子不错，人可好像真没几个。”

“行吧。”李爷怂怂肩，继续看天气预报。声儿不大，基本全被风扇的闷响盖了个严实。她于是也没再理，继续嗑着瓜子追剧。

说是追也不算，看完上部就换下部，人脸都记不完全，还不如看……

门外人声渐起，一片白衣素服乌泱泱地挪了过去。接着就有人把大门给拉开，探头就问：“搁这儿等着把人推出来？”

“再走一段，外头等着。”她懒散地应完，又嗑了颗瓜子。

一边的小门被人打开，王叔拎着个塑料袋进来了，隔着玻璃招呼她：“早饭吃了没？”

“吃了。”她关了电视剧：“还多久？”

“大部队还没进来呢，估计等到你们那，一个半小时下不来！”他回头关上门，又踩过一道门槛方才真进了屋里。把胳膊搭在柜台上边啃包子边搭话：“今儿早上不出意外就三个，一个娃，刚推到门口儿；还有一个大闺女，一个老太太。没了。差不多都那个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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