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鬼也风流

-----正文-----

香玉戏院内，最近炙手可热的戏仍是那出《敦煌菩萨天外飞仙》，戴着金丝面纱的敦煌菩萨在梁间飞跃，身上佩带的耳珰臂钏随风叮叮作响，赤色八宝珠飘带若云彩翱翔，简直如真正的菩萨天人一模一样，没出两日，就迷倒了一片王孙公子。

但是这位菩萨性格古怪，从不肯见人，也很少说话，总是盘腿闭紧双眼，坐在莲花座上打坐，一只手转动佛珠，另一只手敲动木鱼。倾慕者拿出重金，却只能在台阶下见他一面，论他们说再多话，菩萨闭着眼睛愣是一句话都不回。

这日，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，许多侍卫拥着一穿着紫袍的年轻男子到戏院。此人穿着石青四爪紫蟒袍，头戴簪缨银翅王帽，戏院里的人看晋王大驾，知他是来见菩萨的，主动往外退去。晋王并没有看戏，一路直接走到了菩萨打坐的房间门口。

菩萨静坐于莲花台上，正念着般若经，盘坐的腿上，赤色飘带上摆着上次所赐的绸纱汗巾和戒指，众人拥着晋王走来，仿佛看到了活的菩萨念经，均是不由自主停在门口，不敢进门，唯恐惊扰了菩萨清修。

晋王瞧他紧闭双眼诵经，便问道：

“菩萨是天人，而慎思送的是俗物，所以菩萨看不上吗？”

韩卢放下木鱼，手上仍然没有松开佛珠，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，接着又是垂下眉眼，似有戚然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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