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的流程同第一日一样，早晨六点，西街就聚集了大批黑压压的人群。沿途的商店都暂时关闭了门面——这本来是个做生意的好机会，早在对盖聂的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天，就有精明的店家制作了一大批可供投掷的物品准备售卖，然而卫庄的行为却让他们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盖聂的睡眠很浅，但卫庄醒得比他更早。因为连续三天被注射了安眠药物，他总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来，在困顿的意识中，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衣洗漱，M17做完早饭，盖聂坐在餐桌前，有些没胃口，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白色的粥。

卫庄看了看他。虽然一会儿去游街的时候并不需要盖聂亲自走路，但不吃早饭并不是什么好习惯，尤其是当他还怀着孩子的时候。

他用金属勺敲了敲盖聂的碗，叮叮的脆响，带了点警告的意味。盖聂垂眼，勉强喝了两勺就再也不肯动了。卫庄想起了一年多前的盖聂也有过类似厌食的行为，如果盖聂再这么下去，他不介意再次用插管给他强行喂食。

但现在显然没有时间了。五分钟后他与盖聂一同出门，政府的专车早早地在楼下等着他们。他们乘坐这辆车来到西街口，盖聂从车上下来，然后被绑在推车上，戴上了口枷——第二天的游街开始了。

西街的观众们不比昨日的激动，但或低或高的骂声仍不绝于耳。盖聂闭着眼，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，旁人以为他睡着了，于是咒骂的内容更加不堪起来。盖聂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，又很快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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